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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還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,他的眼睛瞥了一眼向筠,然後又轉頭望著黑沈沈的外面,再說一句:“你最好換一件。”

李紊是現在剛火起來的新人,脾氣不怎麽好,性格驕矜,在外面賣著清純人設,但劇組的人都知道,惹誰都不能惹她,這姑娘罵起人來連導演都差點氣暈過去。

要不是她後面有人,她早就被踢出劇組了。

向筠連忙把衣服放回去,朝他說了聲謝謝。

江朝清微微頷首,然後一句話不說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,向筠開始覺得有些無聊了,她開始找江朝清說話。

江朝清禮貌的回她幾句,似乎並不想深談,硬朗的面孔透著無趣。

他斜靠在一側,整個人都散發著乏味,眼睛的方向一直沒變過,直到她問及江朝清在等誰時,江朝清才再一次瞥了她一眼。

“等一個永遠都忙不完事情的女人。”江朝清回道。

向筠驚訝,她識趣的不再問下去。

她沒聽說別人說起過江朝清結婚的,她想應該也不是女朋友,誰家男朋友會讓女朋友冒著大雨跑出來?

她看一眼他身上的衣服,低調中透著奢華,這種款式像她看過某名牌,並不是那種爛大街的牌子,是即使你有錢也買不到的那種,因為沒有渠道。

要不是她平常經常在各種時尚雜志逛,她也可能不知道。

江朝清現在還算半個新人,應該還沒那麽多錢買這些東西,公司也不太可能為他花這麽多錢買常服。

向筠看了看江朝清的體格,健壯無比,再想到某一些富婆可能就愛好這一類型,向筠猜到了娛樂圈的常態。

江朝清可能是被包養了。

看他藏在眼底的落寞,向筠覺得有些可惜,江朝清大概很喜歡那個人吧。

但這些所謂的金主,又有多少個是真心對他們?

還沒等她想完,燈光突然打進來,是外面的保安拿著手電筒往裏照。

“江朝清在嗎?你家裏人過來接你。”

“嗯,知道了。”

江朝清的語氣不急不慢,可他的身體卻立即直了起來,單手插在褲兜裏,外衣隨意搭在手上,邁開腳步就要走。

向筠看著他大步邁出去,低頭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,不知道怎地,心情有些低落起來。

這個時間點,她媽媽應該已經睡了,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話吃藥。

一件外衣突然丟了過來,向筠擡頭,背著光的江朝清對她說:“天氣涼,借你一件衣服。”

他說完這一句後,轉身離開。

江朝清其實沒有別的意思,他沒那麽好心。

向筠剛才失落的模樣,讓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自己。

想到了他和蘇槐之間的感情。

或許向筠和他並不一樣,但這與他無關。

可是向筠不知道。

……

電視劇已經播到片尾,向筠慢慢回過神來。

她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江朝清的?

向筠已經記不清了。

或許那件衣服點起了火星,又或是媽媽死時他對自己笨拙的安慰,也可能是平常的點點滴滴……

向筠知道自己永遠都放不了。

她看著她和江朝清的合照——這是在他睡著的時候拍的。

向筠擡頭看著天花板。

反正他和蘇槐沒多深的感情,那他為什麽就不能歸自己呢?

……明明自己和他的關系更好。

……

在沒有進入封閉劇組前,江朝清和現在有點不同。

江朝清覺得累,和蘇槐在一起的每一刻都累得讓他不想動彈。

他的想法走進了死角,江朝清覺得他和蘇槐的婚姻就像一段錯誤。

蘇槐太冷淡了,或許她不喜歡自己吧,江朝清暗嘲想,以她那種性格,會不會連她自己都不在乎?

也沒多大關系,反正他也不喜歡她。

冷冰冰的,誰喜歡她誰傻逼。

還不如人向筠,即使人長得一般般,但是說起話來可比蘇槐好聽多了。

她都不介意自己已經結婚,他又在意什麽?

他偷腥怪得了他嗎?

要不是蘇槐有病一樣的性格,他何必做出這種事。

即使江朝清再怎麽拼命否認,可和向筠在一起時的空落落卻怎麽也填不滿。

雜亂無章的思緒緊緊纏住他。

在某一個瞬間,江朝清甚至在蘇槐面前暴露他和向筠。

你看吧,要不是你對我冷漠,我怎麽會幹這種事?

他想看蘇槐為他變臉色,他不想再看她一成不變的冷臉。

折磨人的想法發了瘋似地纏上來,像永遠斬不斷的水草,讓人有些無法呼吸。

最後的理智出現,控制住失控的一切,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空虛感卻半分沒有消失。

不管身下的向筠再怎麽柔順,身體之外的心靈卻從來沒有得到過滿足。

他實在是受不了。

江朝清幹幹脆脆的和向筠分手,然後在和蘇槐吵了一架,他沒任何留念的直接進了劇組。

也不對,以蘇槐那種性格,兩個人絕對吵不起來,最多只是冷戰。

在隔離外界的劇組裏,江朝清卻變得更加奇怪。

暴躁感不時地冒出來,劇組裏時常冒著莫名其妙的火氣。

就算是平日裏十分管用的藥,都沒怎麽壓下去。

他竟然怪異的在想蘇槐。

想她身上迷藥似的味道,想她極少露出來的笑容……連平日裏最為討厭的冷淡,他都想得快要發瘋。

江朝清其實有病,初始並沒有引起他註意。

想破壞的想法從小到大都沒有消失過,破碎的東西甚至更能挑起他的神經。

他喜歡暴力的手段,見血則讓他更興奮。

醫生說他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,如果不能保持心態平和,他最好還是吃點藥。

江朝清其實沒怎麽在意,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問題。

……

天氣漸漸轉涼,秋風卷起落葉,呼呼作響。

江朝清盯著手機,漫不經心的開口對眼前的人問:“你要做什麽?”

“邀你出來吃個飯,不用緊張。”向筠眨眨眼,有些可愛。

江朝清無動於衷,眼神毫無變化,仿佛向筠在他眼前就是一個透明人。

向筠的臉色一僵,“我還以為你還喜歡這種類型。”

演技再好,在同行眼裏,也是在演。

在這寂靜的一刻,向筠平日裏的巧言巧語全都被擠壓成碎片,不管她怎麽在腹中搜索,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。

向筠知道,她只是在演,她以為江朝清喜歡和蘇槐相反的性格。

因為在她面前,江朝清不止一次說過討厭蘇槐。

即使他的眼睛裏時常有落寞,但她還是信了,騙自己相信。

她不在乎,只要江朝清能和她在一起,她真的不在乎。

娛樂圈永遠都是一個染缸,不管再內心再有底線的人都會被汙染。

向筠的雙手搭在腿上,眼眸低垂,咬唇輕聲說道:“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。”

“幾天前見過。”

向筠頓了一下,還是沒忍住心裏的那份綺思。

江朝清說過他們之間不該摻雜外人,他不可能對她說謊。

“……可是蘇槐在,你說過,我們之間,不該夾雜她。”

江朝清猛然擡頭,硬朗的面孔有些冷意,“向小姐,我想應該是我和蘇槐之間不應該有你。”

“你說你會離婚的!”向筠的聲音有些激動。

江朝清環顧四周,確認這裏不可能有監控器後,冷言開口,“我想我並沒有說過這句話。”

的確,江朝清不可能說出這麽直白的話。

向筠只是在他的只言片語中找到了猜測,即使毫無依據,但她仍然相信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*周四晚上更,加點字

評論讓我也想到以前看過的一個電視劇,妹妹姐夫

父母離婚,關系很好,關系很好的姐妹被迫分開,姐姐跟了媽媽,妹妹跟了酗酒的父親,兩姐妹生活不同,妹妹就是要養家類型,姐姐過的生活像小公主,媽媽對她很好,她自己也優秀,然後和喜歡的人,似乎是朋友,一個很溫柔的男人,兩個人在一起結婚了,兩個人都是又帥又美的類型,但是以前的電視劇,天雷程度……現在遠遠比不上

姐姐丈夫出差,出車禍失憶,被妹妹撿走,妹妹在不知情況下喜歡上姐夫,兩個人成為了男女朋友,有一次姐夫問妹妹,你說我這戒指是不是代表我結過婚,妹妹回答,現在帶的人很多,你這麽年輕不可能結婚,這時的姐姐廢了好多心思在找姐夫,找上妹妹時兩個人都沒認出來,然後妹妹一直攔著不讓他們見面,姐姐是個超級溫和的人,沒有打罵等等之類的……不說了,作話太多了,很久以前看的,可能有些是我腦子自己湊的,但是狗血在哪你們知道嗎?

我記得姐夫和妹妹做了!在沙發上滾了!作者吐槽無能

☆、第 37 章

“你說過的……”向筠聲音微弱,臉色蒼白。

柔弱纖細, 就像正在被人欺負的小女孩。

江朝清開口, 聲音低沈, 充滿磁性, 可是他的話卻句句帶著刺,“讓你進百娛,把片美的好資源都留給你,你還想要什麽?扒著蘇槐不放,你覺得你是什麽身份?”

向筠這次邀他相見,江朝清其實是不想來的。

兩個人以前的關系本就不對,為了避免嫌疑, 最好的辦法就是少見少說話。

向筠在聯系他幾次都沒見到人後, 就像知道了他在想什麽一樣。

她安分了幾天, 沒搞出其他動靜。

向筠是個明星,不管再怎麽樣,自己的公眾形象是必須要維護的。

不再聯系,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, 悄而隱秘的把所有事情都推進深淵, 永久埋藏在無人的角落,各過各的。

可他沒想到向筠竟然把視線轉向了蘇槐,江朝清抿唇。

向筠不是個傻子,她這麽做有什麽目的,顯而易見。

江朝清心中陡然升起暴躁,他小心翼翼捧著的人, 向筠上不了臺面的小明星,憑什麽想去利用她?

就因為她和他上過幾次床?

臉還真大,江朝清嗤笑。

向筠低頭,眸中看不出色彩,“你當初說的話都是假的嗎?你說過你愛我的。”

江朝清沈默,他想到了那時的蘇槐。

冷冰冰的,如同遙遠深處的雪蓮花,難以接觸,仿佛靠近就會被凍傷。

他不愛向筠,江朝清只是想傾訴心中四處湧動的情緒。

想宣洩而又得不到釋放的感情,全都壓積在胸口,堵得他每天都喘不過氣。

向筠看他不回話,以為自己的話打動了他。

垂下的眸子微微轉動,準備往上再加一把火。

她不介意江朝清結婚的事,只要能和他在一起,要她做什麽都行。

江朝清突然站起來,眉色冷峻,眸中沒有任何感情,高大的身軀隱隱讓人心生害怕。

“向筠,你覺得,我愛過你嗎?”

向筠的臉突然一白。

江朝清看著她,臉色依舊淡漠,他說道:“錯誤的事情該結束了,蘇槐什麽不知道,你何必找她麻煩?”

向筠微微張嘴,話還沒說出來,旁邊的杯子猛地被狠狠摔落在地。

碎裂的玻璃碎片四處飛,健碩的身影尤為狠戾。

“如果你再敢找上她,這杯子的下場,就是你的未來。”

這種粗魯的行為和他平時完全不一樣,向筠被嚇得楞在那裏。

她不知道,江朝清的性格就是這樣。

如同一根即將被點燃引線的炸‖藥,受不了絲毫的刺激。

向筠的手緊緊攥著衣服,手上的勁讓它出現了一團褶皺,向筠緊閉著哆嗦的嘴唇,良久才說了句“……我知道了”。

她是個聰明人,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。

可惜她算錯了一點,算錯了江朝清的鐵石心腸。

要不然她這般委屈的模樣,還可以討人心軟一番。

江朝清一言不發,邁步就要走出去,他對向筠這種樣子沒多大感觸。

……要是換了蘇槐,他是不是就心疼死了,向筠咬唇想。

“公司的資源都很好,我知道。”後面傳來一個聲音。

江朝清的腳步頓了頓。

“但都是那種紅不了的對吧?”向筠看著他的背影,“爆紅需要實力,但現在看的大多是運氣,我不覺得我自己很差,所以那些劇本,是你特意安排的嗎?”

江朝清回頭,看見的就是向筠的苦笑。

“江影帝在娛樂圈呆得不久,但劇本這種東西你應該了解,某些角色,即使有完美的演技,也不可能救回來,所以,能……給我一句答案嗎?”

江朝清不說話。

“現在我都已經熬出頭了,你再藏著掖著也沒用是吧。”向筠不再是那副惹人憐惜的面孔,她深呼一口氣,“隨便說兩句吧。”

“……抱歉。”江朝清沒想到她會猜到。

他從來都是雷厲風行的人,不喜歡有威脅的東西,對於可能威脅到他的人,他從來不會手下留情,情人也不例外。

“你的答案嗎?”向筠深吸一口氣,“我知道了,謝謝你的真誠。”

她攤手笑了笑,臉上的血色恢覆了一點,“現在看來我們是做不了朋友了,行吧,以前的荒唐一筆勾銷,不過你能得到影帝的稱號,我想影後離我也不遠,我就自己奮鬥吧。”

江朝清倒有點欣賞她了,這幹脆利落的程度,和蘇槐都有得一比,他沈聲道:“一筆勾銷之後,我不會再擋你的路,也希望你不要在蘇槐面前出現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向筠最後還是苦笑了一下。

江朝清沒再理她,大步邁了出去。

向筠嘴角上的弧度平了下來,面無表情,黑黝黝的眼睛深不見底。

第一步,她走對了。

……

江朝清帶上墨鏡和黑色的口罩,在四周望了幾眼,然後快速拉開車門,回到了自己的車上。

要不是向筠這幾天總糾纏在蘇槐旁邊,他才沒興趣過來見她。

黑車的發動機響起,慢慢駛出停車場,這個環境算得上偏僻,沒有人發現裏面坐了個影帝。

剛上車沒多久,江朝清就打了個電話。

“怎麽樣,查到了嗎?”

“目前還沒有,但是已經有點頭緒了,剛找到了發照片狗仔的地址,應該沒多久就能查到了,您再等等?”手機對面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。

江朝清的聲音沒有起伏,但任誰都聽得出裏面的火爆,“我已經給了你們三天時間,再查不到,你們就自行辭職吧。”

“我們盡快……”還沒等人說完話,江朝清就直接掛了。

他把手機隨意仍在一邊,心裏說不出的狂躁,渾身就像放滿了炸‖彈一樣,火氣十足。

他在出門之前這幫人就說快要查到了,沒想到等他見完人,還在重覆這句話。

一群廢物!

一個緋聞人物查了這麽久,還不如直接去死算了。

江朝清頭一次這麽想回本家。

黑車的速度突然加快,江朝清猛踩油門,想要發洩掉這股憋在胸中的怒意,他甚至瘋狂到產生了想要狠狠撞上前面那輛紅色的豪車的想法。

失控的理智被刺眼的反光燈拉了回來,江朝清猛然回神,他趕緊剎車。

前面那輛車躲避不及,兩輛車最終還是撞上了。

……

緣分這種東西,妙不可言,雖然在這種情況下有點怪。

就是這麽巧,江朝清撞上的是當紅明星陶容的車。

人都沒受傷,但江朝清的車是開不了。

兩個在娛樂圈級別都不低的人撞在一起,隨便一寫就是娛樂話題。

一個影帝,一個當紅小生,在這種尷尬的情形下,擠到了一起。

陶容是個善談的人,要不然也不會在蘇槐那麽冷的性子下都能聊上好半天。

可惜江影帝不怎麽想和他說話。

前面的經紀人都要看不下去了,但他畢竟是帶陶容的人,在公司呆了十幾年,某些私密的東西他還是知道的,比如,這位影帝,據說是跟上面的人有點關系。

總之就是不能惹。

而江朝清,現在還記得陶容給蘇槐打過電話,還差點讓他們冷戰起來,僅是這點,就讓他想要站起來踹爆他的頭。

陶容看出了他的不悅,只能慢慢住口不再說,車內的氛圍陷入尷尬,經紀人不停的打圓場,祈禱陶容不要惹怒江朝清。

陶容是百娛的藝人,混吃的飯碗都捏在別人手裏,萬一真鬧出點不開心的事,那就吃不了兜著走了。

讓人鎮定的藥片安安靜靜的躺在袖口裏,與之相反,沒吃藥的人腦袋渾成一團泥漿,最後的理智拉住高大的自己,江朝清不能在外面暴露自己有病的情況。

陶容剛拍完戲,正準備回家,沒料到會遭遇無故之災,現在只能先把江朝清送回百娛,然後再讓公司的人把他送回去。

中途陶容接了個電話,皺眉應了幾聲好後就把電話給掛了。

有人查他,公司已經找到人了。

但是很奇怪,陶容覺得莫名其妙,查他的人從來沒少過,他底褲的顏色都已經被扒透了,竟然還有高管要問他到底做了什麽。

他能做什麽?

他最近可是一直在安安分分的演戲,連經常鬧的緋聞都沒出現。

摸不著頭腦的陶容一頭霧水,車輛開進公司的地下車庫,陶容率先走了出來,他轉頭對江朝清說:“江哥我有事,就先走了。”

江朝清微微頷首,然後也下車。

兩人一上一下,朝兩個不同的方向走,江朝清不經意回頭瞥一眼,恰好看見陶容正在和經紀人交談。

他突然覺得有點說不上的怪異,莫名熟悉的感覺讓他不自覺的停了下來。

這個背影……有點不太對勁。

江朝清眼睛猛然一尖,藏在心裏的那張照片突然冒了出來,清晰得如同在眼前發的一樣。

蘇槐面前的那個野男人,背影幾乎和陶容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!

是他,那個試圖勾引蘇槐的人是陶容!

一剎那間,江朝清渾身的血液就像沸騰了一樣,直沖頭頂。

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,四肢突然動了起來,眼睛紅得嚇人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有人想要上個作話的結局,上一章評論裏自己去找吧,我只能說是毒,劇毒

這章留言的發紅包,斷更補償

☆、第 38 章

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讓他的腳步不穩,江朝清眼前驀地一黑, 他往後退了幾步。

陶容大概運氣是真的好。

他一臉郁悶的跟經紀人說著話, 然後兩人一起上了電梯。

高大的車輛擋住視線, 陶容沒看見江朝清的模樣。

江朝清緊緊攥著拳頭, 手臂上的青筋虬起,如同青蟒滑動一般可怕。

他慢慢走上前,步伐穩健,卻莫名帶了肅殺之氣。

江朝清在電梯之前停了下來,手上的衣服被拽得皺巴巴。

繃緊的面孔僵硬無比,他擡頭看著電梯一路直上,眼中陰鷙。

陶!容!

無數個狠毒的想法在心中閃過, 如同火山噴發的情緒夾雜著滾燙的石頭, 勢要將人置於死地。

“朝清?”清冷的女聲突然響了起來, 從身後傳過來,帶著些許疑惑。

這個耳熟的聲音讓江朝清突然一楞,他猛地怔住。

暴躁的怒意瞬間被涼風吹熄,迸發的血液被安撫下來。

江朝清影帝的稱號, 完全是憑自己的真實力得到的。

比起別人的晦澀, 江影帝的演技嫻熟無比,在平常生活裏也能信手拈來。

他瞬間把情緒調整過來後,江朝清若無其事地轉頭。

蘇槐和幾個人站在他的身後。

“怎麽來這了?”江朝清彎手,攏了攏搭在手臂上的西服,表情輕松。

剛才半分的怒意轉為慶幸,他暗自松口氣, 幸好陶容走得快。

萬一真打起來了,江朝清得不償失。

蘇槐轉頭,對後面的人說:“你們先走,這件事先放著。”

其他人點點頭,然後聰明的告辭,然後把空間留給這兩個人。

蘇槐的往前走了幾步,高跟鞋發出響聲,在稍顯寂靜的停車場十分明顯。

江朝清心裏覺得莫名不對勁,他剛才怎麽什麽也沒聽見?

蘇槐直盯他,眼睛如同玻璃珠一樣透徹,仿佛能夠看透人心,她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在百娛。

江朝清強迫自己把攥著的手慢慢松開。

他故作偶遇的樣子,把剩下的那點怒意壓下去,扯出一抹微笑說:“今天有事出來。”

“是嗎?”蘇槐的雙眸與他相視,靜靜說說,“我看見你和陶容在一起,怎麽回事?”

江朝清笑了笑,很是無奈。

“路上出了點小車禍,沒想到剛好和他遇見了。”

“車禍?”蘇槐微微皺眉,“怎麽了?”

“今天出門買點東西,然後就路上不小心,剎車出了點問題……”

江朝清攤手,“我的車開不了了,要是被哪些狗仔發現了,不知道會怎麽說呢,幹脆我們就一起走了,車已經叫人去處理了,應該沒人發現。”

蘇槐上下看了幾眼他,見他不像有事的樣子,微懸的心放了下來。

“沒事就好,要不要去趟醫院,我開車過來的,送你去一趟。”

“不用,真沒事,我皮糙肉厚的,練打戲都比這個傷得重。”

“真的?”蘇槐問,“既然你說沒事那就沒事吧,先回家一趟。”

江朝清應了一聲,走在她後面,他不經意地回頭,再次望了一眼剛才陶容上電梯前的位置。

心中還來得及任何報覆,就撞上了蘇槐突然停下來的身體。

兩個人體型相差很大,江朝清更是身材威猛,蘇槐差點被撞得摔了一跤。

江朝清立馬反應過來,趕緊伸手扶住她,蘇槐的半個身體都跌倒在他懷裏。

江朝清嚇了一跳,“怎麽停下來了?被撞到哪了?”

蘇槐沒說話,她的身子站穩,讓江朝清低下頭。

江朝清不明所以的低下頭,他不知道蘇槐要做什麽。

鼻尖突然被清新的香氣縈繞,硬朗的面孔傳來濕潤的觸感,輕輕軟軟,江朝清呆楞在原地。

“試一下新口紅是不是掉色。”蘇槐的臉色依舊沒有一點變化,還是那種冷淡,“還有,我跟陶容沒關系。”

江朝清保持著這個動作,腦中如同炸開了絢麗多彩的煙花,讓他有些分不清東西南北。

“啊……哦……沒關系。”看他這樣子,恐怕還沒從剛才的刺激中反應過來。

蘇槐的面上終於有了絲無奈,“走吧。”

江朝清在一旁傻笑,配上這幅出奇健壯的大塊頭,就像傻大個一樣。

他跟在蘇槐的後面,剛才的一切煩惱被拋在腦後。

什麽照片,什麽陶容,都已經被忘得一幹二凈。

就連藥還沒吃,他都已經不記得了。

蘇槐親他了。

江朝清摸著唇角的弧度,然後手慢慢向上,撫到了蘇槐親他的位置。

香甜柔軟,和自己的觸感完全不同。

蘇槐,真的主動親他了。

江朝清暈頭轉向的上了車,習慣性的坐在了後座,當他反應過來換到前面時,蘇槐已經插‖上了鑰匙。

他覺得心中憋了好多話,句句都想跟蘇槐說,可當話要出口時,他又不知道該挑哪一句——因為腦子已經空了。

傻乎乎的面容實在讓人忍俊不禁,可是蘇槐卻沒怎麽笑。

唯一能看出點不對勁的,就是藏在發絲下的微紅耳尖。

這抹微紅逐步想要蔓延她的整個臉蛋,紅撲撲的像在熱騰騰的水汽之下,蘇槐手一伸,開了空調,降低車內的溫度。

她半咬著嘴唇,平覆下悸動的心,陶容說過女方絕對不可能主動,她已經出格了一次,下次不能再露出異樣。

……

肅穆的辦公室內只有幾個人,陶容坐在一邊,公司的經理面色嚴肅地坐在辦公椅上。

“你到底幹了什麽?”

“我沒做什麽啊!”

陶容一臉委屈,雖然他平時敢皮,但經理這樣子,可不像是什麽小事,陶容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。

“你確定?”經理一臉懷疑。

“我才回來幾天就被拉去拍戲,能有多少時間去惹事?陳經理你太看得起我了,誰查我啊?有必要這麽大動靜嗎?”

經理靜了下來,他皺著眉頭,說道:“如果你堅持沒做什麽那就沒事,別問,先演完這部戲,兩個月有個獎,主席臺來消息了,到時領獎的時候機靈點。”

三個月後的獎?不就是紅鼎獎嗎?陶容眼睛眼睛一亮,這可是娛樂圈的新人大獎!

雖然五年才辦一次,但是得過獎的,後面都陸陸續續的得到了公眾的認可,甚至有不少公認的影帝影後。

江朝清當初也得過這個獎,可惜人有事,沒去成。

陶容壓下心中的喜悅,點頭:“我知道了。”

陳經理看了一眼他,心中的疑惑還是沒有消下去。

如果陶容真沒做錯事,那總裁怎麽親自打電話過來問他發生了什麽?

……

江朝清一路傻笑回到了家,連蘇槐都要看不下去了,但是冷淡的眸子卻沒有任何表示。

任由江朝清保持這幅模樣。

別墅的老管家見他們回來,連忙上前對他們說道:“你們可總算回來了,小江,你快去書房,江總等你很久了。”

江朝清臉上的笑意倏地被打斷,黑沈的冷漠圍裹全身,“他怎麽來了?”

“去吧。”蘇槐插話,“你們關系僵了那麽久,該緩緩了。”

“我沒興趣跟老不死的見面。”江朝清語氣硬邦邦。

“江總說他有小江你想知道的事。”老管家對他說。

江朝清的臉色一變,他抿著嘴不說話。

“什麽事?”蘇槐問。

“小事,我去一趟。”江朝清說,“你先回房吧,別到處亂跑。”

還沒等蘇槐再問什麽,江朝清就大步邁向書房。

素來只有一種的表情的蘇槐今天變了兩次臉,她看著江朝清急匆匆的背影,臉上浮出疑惑。

江總,是指江朝清的父親,百娛的總裁。

江朝清和家裏關系一直不好,尤其是和他父親的關系。

當初被迫和她結婚時,他還臭了幾年的臉。

怎麽現在這麽火急火燎的?

蘇槐不知道,如果換了平時,江朝清肯定是寧願帶著她住酒店也不遠見江父。

但是今天情況有點小特殊,江朝清的藥還沒吃,暴躁的脾氣也還沒完全壓下。

加上老管家說江父知道他查的事,腦子一熱,就這麽上了樓。

江父在書房裏靜坐,拿著一本最新的娛樂雜志看。

雖然年近半百,但看起來卻只有四十上下,沒怎麽顯老,也不怎麽年輕。

書桌前面有個信封,鼓鼓地裝滿了東西。

江朝清問:“你想做什麽?”

……

江朝清去了書房,蘇槐也沒什麽事做,幹脆就回到了房間。

她的門還沒關緊,系統就突然跳了出來。

匆匆忙忙,慌亂無比,平日裏被舔的柔順的毛發飛炸起來。

蘇槐微微皺眉——系統這樣子不對勁。

“出什麽事了?”蘇槐關上門,回頭問。

“跑,蘇槐跑,快跑。”系統破了音。

它的眼睛突然瞪得如銅鈴大,就仿佛蘇槐後面有什麽恐怖的死人野鬼一樣。

蘇槐警覺的要回頭,還沒等她有任何動作,兩只手臂從後面伸了出來,大力禁錮住她纖細的腰。

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部,蘇槐猛地一僵,然後“嘶”了一聲。

後面的人突然咬上她的軟肉,用力之狠,竟硬生生咬出了血跡。

“小姑娘。”那人輕笑了一下,低沈悅耳的聲音在蘇槐的耳邊響起,“我來搗下亂。”

……

當蘇槐再次醒來的時候,她已經完全換了個環境。

夜晚黑漆漆的一片,蛙聲不停,在夜裏格外吵鬧。

奢華幹凈的臥室變成了普通工人房,地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出坑坑窪窪一片,但也還算得上幹凈。

怎麽回事?系統雖然說他快要醒了,但也沒說會這麽快。

系統出什麽事了?

蘇槐試圖聯系,但是發過來的只有微弱的影像。

看這樣子,系統是積分不足了。

第一次做任務時它就是這樣子,那時也挺過來了。

蘇槐心裏微微松口氣,至少沒出大事。

反正她平時做任務都很獨立,沒怎麽用過系統,現在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。

蘇槐重新閉上眼睛,大腦不停地轉動。

可是不管怎麽想她也想不通,為什麽姓柳那小子會突然跑出來?

世界怎麽會突然就換了一個?

作者有話要說: 作者:誰叫蘇槐主動親別人,男主失策了

本來是要由此要進完結篇的,但果然還是想寫醫生那個腦洞。新加一個世界,別打作者(鍋蓋),另外,還是私設多,影帝結局如果有人想看,建群?(我開玩笑的),紅包已發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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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更新,謝謝關心麽麽噠,新文《輕攏慢撚》開文日期已定,2018/7/09開文,放飛自我系列

☆、第 39 章

天還沒完全亮,公雞打鳴的聲音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村落。

溪邊的洗衣服聲, 婦女交談聲此起彼伏, 話家常的人越來越多。

“蘇槐, 你也過來洗衣服了?”大李嬸眼尖, 看見了端著洗衣盆過來的蘇槐。

“最近身體好點了,時輝每天都那麽累,我也得勤快點。”蘇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姣好的臉蛋又白又小,嫩白的手指一看就是沒怎麽做過活的。

蘇槐看了一眼四周,找了個合適的位置。

蘇槐看著嬌弱無力,外表看起來像個城裏小姑娘一樣精致, 這倒不是因為她懶散不做事。

只是她的身體從小就不好, 母親生她時難產, 差點一屍兩命,人是都救回了,但身體弱的病根也紮下了,家裏人口多, 她不做事也不影響。

這些叔叔嬸嬸都是看著她長大的, 知道這姑娘懂事,不吵不鬧,能做事的時候絕不推辭,乖巧得很。

蘇槐命也好,嫁了個好人。

陸時輝是個從城裏下來的醫生,據說家裏鬧出了什麽事, 爹媽都死了,醫生也被下放到這窮鄉僻壤。

蘇槐是村長的女兒,也是全村長得最漂亮的。

陸醫生對蘇槐也很不錯,在知道她身體有疾後,什麽重活都不讓她做了,洗衣做飯等等女人要做的事,他全都包了。

有不少人在後面說閑話,陸醫生也不管不聽,可臉皮子薄的蘇槐就羞得不好意思了。

趁著陸時輝昨天出診太累睡過頭,她就端著衣服出來洗了。

蘇槐剛把衣服放下,對面的胡嬸就伸著脖子壓低聲音對她說:“蘇槐,陸醫生這幾天是不是回家都特別遲?”

旁邊另一個湊熱鬧的擡頭,“蘇槐,陸醫生人不錯,你可要看緊點,別被什麽野生的騷狐貍搶走了。”

蘇槐不明所以:“嬸子,怎麽了?”

“就是兩個月前來的那個女老師,陳芬玉,我看她和陸醫生走得特別近,你可別被人家的樣子給騙了,陸醫生以前怎麽說的?透過現象看……本質?總之你自己註意點就行。”

“沒事的嬸,時輝人好,不會做那種事的。”蘇槐眉眼笑得彎彎,“他們兩個就是討論一下知識,你們別想多了。”

“天天走得那麽近,誰知道那狐貍精要做什麽?”胡嬸嘟囔一聲。

蘇槐笑著說了聲沒事,然後低頭開始洗衣服。

方才臉上尚且還剩著點紅潤,現在已經全部變成了慘白一片。

她知道胡嬸說的都是真的。

洗衣服的人陸陸續續的洗好了,跟蘇槐打聲招呼後都走了,留下蘇槐一個人在這裏。

“蘇槐。”後面傳來清涼微冷的男聲,夾雜讓人聽不出的微怒。

蘇槐擡頭,驚訝道:“時輝你醒了?怎麽不多睡會兒?”

昨天半夜才回來的,怎麽又起這麽早?

陸時輝身上穿著一件白背心,套著件白寸衫,身材不顯單薄,但也不是十分健壯,明明是最普通的穿法,卻明顯和鄉裏那些糙漢子不一樣。

他的眉色如畫一般,氣質淡逸飄然,渾然自成的大學者氣質讓人從心底就生出畏懼。

陸時輝走過來,他一句話不說,半蹲下來,然後把蘇槐手上的衣服拿下來,握著蘇槐的手在溪水裏洗了洗。

他的面色雖然有些僵硬,但手上的動作卻輕柔無比,大手輕輕摩擦蘇槐的指縫。

粗糙的厚繭撫摸光滑的手背,如同玉石一般,溫涼的觸感讓人有些著迷。

陸時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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